前年大学毕业10周年,我正在庆祝结婚的家宴上,没能回去。这样,最后一次回沈药是2000年末,或者2001年初,代表公司参加招聘会,装模作样的招学生,师弟妹们对我及公司表达了极度的热情,让人觉得非来不可,不要他们简直是对不起校友,结果最后一个也没招到,小家伙都大大的狡猾。
事隔6年,学校部分变了,部分没有。在陆军总院那里等朋友的时候,在楼群的缝隙里远远的看见那个熟悉的大烟囱,立即觉得挺亲切的,进而想到那下面的水房、滴漏冒热气的龙头、打水的盛况、水壶炸了留下的闪亮。从西面往正门走,一路上仍然很多小店铺,我特异看了一下,小小饺子馆、老三冷面店、仁和饭店都在,小小的、旧旧的,居然也坚持这么多年。当时我比较常去的是老三冷面店,还管老板娘叫三姐,多奇怪,老板叫老三,她应该是三嫂才对。可是老板不常看到,这个勤快热情的老板娘很招人喜欢,好象大家都这么叫。当时总在她家吃酱爆茄条、锅包肉、地三鲜,油腻腻的吃的还挺香。大门没变,看门的人挺眼熟的,老了一点儿。学校里面修正过,房子也刷新了,红红白白的。里面显然是挤了,新建了不少楼,我原来的实验室搬到新的科研楼。
去实验室看导师,王岩老师接待的我,她还是那样热情,可惜的是李老师刚刚去老制药楼上课了,李老师是一定要见的,都有两年多没见了吧。一进老制药楼,一股子的化学药品味儿止不住的窜鼻子,我离开实验室太久了,一下子都有点儿不适应。找到教室,隔着门听见李老师正在讲“得它G”“得它G0”什么的,百感交集呀。当初就挺爱听李老师讲课的,物化我学的也不赖,嘻嘻。那时候,因为李老师总爱用小米举例子,比如什么已经达到平衡了,然后再加一粒小米就怎么怎么样的,好玩透了,再加上李老师眼睛比较的不大(李老师知道可别骂我呀,嘻嘻)我们都叫他小米博士。我没有打扰他,站在门口一直听着,其实根本已经听不懂了,就是听着觉得很好很好。课间休息,几个好学的问问题,李老师在黑板上讲解着,我就站在门口看,这景象也挺熟悉的。后来问题讲的差不多了,李老师发现了我,眼睛里立即出现笑意,说:“唉,她来了”,说话的样子还是把我当成调皮的小孩子似的。我们只聊了一会儿,一方面他要上课,另外,我要立即去大连开会。其实也不用详谈,我只是来看看他,不是为了看他而看,不是为了表示我来看过而看的,就是想看看,这其中的区别,身处社会的我们还是分辩的很清楚的。告别李老师以后,我又去看几个老师,不是不在就是开会,作罢。
在沈药待了6年,有苦有甜,最高兴痛快的和最不堪的好象都发生在这里,这里发生的故事写也写不完,痛苦的部分随时间推移逐渐淡化,快乐的部分倒还是时常想起,别的不说,就是这么多良师益友,就是沈药留给我的最珍贵的东西。
一位58期校友(2007-10-16)